第六十三章 桐州_帝王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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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三章 桐州

  第六十三章桐州

  甜蜜【1300营养液加更】

  他们做的很过分。小小的船舱,似乎连两个人都盛不下,挤的不能再挤。李邵修哄她:“他们都被我调到别处了。今晚夜深,没人听得见。你叫大点声,好不好?”

  他着迷一般抚摸她柔顺乌黑的发尾,将五指与发丝慢慢缠绕在一起再缓缓松开。李邵修承认,自己很有心机,尤其是对她。

  逼仄的船舱,再也掩盖不住的动作。李邵修丝毫不收敛直白的占有心思,搂着她不住的喊心肝儿。

  床窄连两个人都盛不下。江柔安怕自己掉下去,搂着他的脖子。

  听李邵修说周围没人,她也慢慢的叹了气,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,沉浸在声响之中,耳畔除了声音,还有木制船桨一下一下打在浪花上的水声。她起细细的眉,脸上粉红情动也止不住,侧耳分辨窗户外头是什么声音,怎么都听不出来。

  细雪纷飞。船舱内室门户紧闭,鸳鸯交错的锦翠对烛缓缓燃烧,室内亮如白昼。

  一夜很快过去。

  第二日下午,船已经到了桐州境内。

  桐州在西南角,自古以来物产丰富,人民富饶。大船缓缓靠岸,岸边上站着个白衣公子。周时远远瞧见李邵修的船,笑得见牙不见眼,将胳膊搭在好兄弟的肩头:“皇上,您可算是来了。咱们之间,礼可以免了么?”

  徐昭偷偷拧了他一把。她抬眼看向江柔安,招着她到了女眷阁里。

  江柔安一怔,缓缓走进去。

  周时道:“这是胞妹周婉。”

  周婉歪了歪头打量江柔安,觉得她生的漂亮,便噔噔跑过来,要拉她的手。

  “真好。”江柔安看着她笑,她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。“我也是沾了你们的光,能跟着来桐州游玩一番。”

  他站到了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。也给了她十成十的信任与包容。

  徐昭看着面前女子,心叹江柔安生的精致漂亮,唇红齿白,可爱又娇媚,笑起来时耀眼,生生让人挪不开眼,怪不得当今皇帝会给她独一份的宠爱。她微微叹息道:“我本来以为,我的后半辈子,只能在宫里。没成想还有转机。”

  李邵修含笑看着她。

  江柔安被周时说的脸红,站在李邵修身旁,往左右两边看了半眼。她问:“怎么没见徐昭姑娘?”

  李邵修仄他一眼:“你想免就免。”

  周时家底丰厚,在桐州置办粮产,渔物,门面铺子,宅子极大,三进三出,过的日子十分滋润。

  江柔安回神,提醒他放在了箱子里。

  徐昭闻言,嘴角上溢出甜蜜的笑意,两人相视一笑。

  窗外积雪未消,几丝融化的雪水从廊角落下,发出嘀嗒响声。

  李邵修便又问了一遍。

  周时但笑:“她脸皮薄,说是要在家里准备菜品。你们来了,自然要大办一场,接待一番。”

  嫁给他之前,江柔安不是没有幻想过会嫁给什么样的人。她那会儿心思简单,不想嫁到世家大族去。若是世家大族,人多,也麻烦。可后来,水到渠成,竟然嫁给了李邵修。

  江柔安安慰徐昭:“都过去了。你这两天安安心心的养着,准备当新娘吧。”

  李邵修察觉到江柔安不对劲,走到窗前,从背后搂着她,沉声:“站在这里冷不冷?”

 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,江柔安摇头说不冷。

  他乐呵呵道:“内人嘴拙,榆木脑袋,太守规矩。”

  难不成,周婉喜欢他?

  江柔安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,她蓦的回想到,当初和硕进宫里找她说话那番言论,男人都是三妻四妾。难不成李邵修这次来桐州,也是为了这个小姑娘?

  到了晚上,两人安置在客房中。李邵修低头看那几本书。他随口问:“那本《新策集》放到何处了?”

  他转头和李邵修说:“你还记不记得?婉儿小时候最黏你呢。”

  江柔安默然看着他。她知道,李邵修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。大部分时候,他不让女子近身,也不会用这样温柔的视线凝视。

  两人一见如故,说了会儿话。江柔安从徐昭阁里出来,转弯到了正厅。透过窗户看见李邵修身旁站着个小姑娘。那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,一身粉嘟嘟的石榴裙,两只眼睛像葡萄,一眨不眨的看着李邵修。

  小时候黏,长大了也黏。

  周时搂着自己的妻子打趣:“你和他行什么礼?出门在外,此处没有天子,也没有下臣。”

  见江柔安凝神不语,李邵修察觉到她有心事,便搂着她的肩膀,将正脸转到自己面前,低头碰了碰她的唇角:“怎么了?不高兴吗?”

  徐昭笑回:“后天。这次要办简单一些,和亲近朋友庆祝一番便好,无需大办。”

  江柔安没怎么再说过话。

  周婉?他们几个,是不是很久前便认识?

  周时丝毫未察觉,笑道:“一看见你夫君,这孩子就连我这个哥哥都不认了。恨不得黏到他身上去。”

  天朗气清,画堂钟鼓,青砖白墙。积雪被扫开几条路,空气溼潤寒凛。小厮们鱼贯而入,捧着几箱贺礼抬进内室。

  看见江柔安进来,叫婉儿的小姑娘盯着她的脸不转眼,脆生生的开口叫了一声嫂子。

  徐昭听见人交谈声音,忙出来,刚要行礼,李邵修淡淡挥手:“无须多礼。”

  周时侧眸看见柔安。他温声笑道:“江姑娘出落的愈发水润,亭亭玉立,遥遥一见如遇仙人。”

  听见那小姑娘说:“修哥哥,婉儿好久没有见过你了,婉儿很想你。”

  江柔安早日进宫时远远见过徐昭面容,但她素日形神枯槁,似同风中凋败之花,哪有如今这般生机盎然。不仅也为这对有情人高兴起来,问:“婚礼定在什么时候?”

  周婉笑眯眯的,拉着江柔安的袖子,神情单纯,懵懵懂懂。

  江柔安看着窗外,没听见他说话。

  徐昭倒了杯清茶:“在宫里的日子是有些憋闷。此次在桐州多住些天,也好好散散心。”

  也不是不高兴。

  江柔安本来不想多问的。她侧了一下脸,不着痕迹躲避了他的吻,找了个由头要走:“我去给你找书。”

  “别走。”

  李邵修看着她。她垂头不语,轻轻抿着的唇暴露了一些心思,一点小小的虎牙正抵着下唇,李邵修知道,她不是很高兴。

  江柔安沉默片刻。

  推了推他,重复一遍:“我去给你找书。”

  李邵修捧着她的脸不松开:“到底怎么了?”

  江柔安没忍住。问:“周婉是周时的妹妹?”

  听见江柔安提及周婉的名字。李邵修忽然有些反应过来。他点头:“是。婉儿是周时的妹妹。”

  婉儿两个字连在一起,温柔而缠绵。江柔安不由得联想到在晚上他叫她时那种甜蜜。他会叫她心肝宝贝儿,叫她我的乖。

  原来他也会这样叫别人。

  李邵修哑然失笑,朝她解释:“婉儿以前出过意外。周家流放时,她不小心从马背上跌落,脑袋被磕碰,神志只留在六岁,至今也是。”

  六岁?

  江柔安的脸很快羞愧而红,她刚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,竟然嫉妒一个出过意外的妹妹,她的心思未免也太狭隘了。

  于是抬眸看他:“抱歉,我不知道。”

  李邵修安慰道:“这事与你无关。也怪我,没有提前告诉你。”

  窗外的积雪簇簇融化。

  李邵修很有耐心的询问:“亲一下。这次不要躲,好吗?”

  他温柔的吻在她的唇角。继而碰了碰两片唇。

  “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?”

  他眼中带着笑意:“以后多吃点醋,我喜欢你吃醋。”

  说起这件事觉得李邵修怪。世界上那有人盼着妻子吃醋的。江柔安红着脸又推了推他:“你也不早告诉我。在路上和我说,也就没这档子事儿了。”

  李邵修不自觉目光柔和下来,轻轻抚摸着妻子的发顶:“在路上我光想别的来着,忘了这回事。怪我,应该早点告诉你。”

  江柔安不解仰头看向他:“在路上能有什么事?”

  李邵修声音低沉悦耳:“在想怎么才能让你主动一点。”

  江柔安耳尖通红。哼了一声,他一向是个坏人。

  “天黑了。洗一洗,咱们睡觉,好吗?”

  江柔安半推半就的,不给他亲。她嗔怪他:“这是在别人家里,你收敛一点。”

  李邵修满口答应,在窗口前,低头深/吻,与她的香舌嬉戏追逐。把她弄得气喘吁吁,他才搂着她的细腰回了内室:“我好喜欢你吃醋。尝起来好酸,好好吃。”

  “我是个正常男人,我喜欢你,也想让你多在意我一些。我很喜欢你吃醋。我们在一起,有什么你心里不满意的,不用想着懂事或者不懂事,只管说出来,好不好?”

  江柔安红着脸不再瞧他。

  李邵修心口不一,明明说好了在别人家里做客要收敛一些的,可或许是换了个地方,他格外兴奋,竟然用小衣裳带子把她的手腕绑在窗台,用布条蒙住她的双眼,肆意妄为。

  夜深漫长。

  —————

  桐州三百里外,是姜国。

  姜国虽小,历史却悠久。姜国人性情傲意恣睢,养殖业居多,广袤无垠的草原被皑皑白雪覆盖。

  姜国与池奴,大夏三国积怨已久。多年来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关系。

 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十七年前被打破。

  姜国王宫的小公主,人人宠爱的掌上明珠。偷偷溜出王宫,与池奴的王储私会。

  公主一开始并不知道对方是池奴国人。他们很快相爱,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。

  可一朝东窗事发。公主腹中有了野男人的孩子。

  姜国国王震怒,将公主圈禁在后宫之中,后来才得知孩子父亲的身份,更加怒火中烧,剑指池奴。

  池奴王本意求和,借此机会两国结亲。可姜国国王不允,一意孤行,公主生下孩子后,连面都微见一眼,连夜送到了池奴国。

  本以为孩子在池奴国中抚养,此事便能结束。可信使路上出了意外,被麻匪所绑,孩子也不知所踪,或许早就葬身狼腹。

  公主几乎疯了。卧病在床,终日不起。

  一晃十八年过去。王宫富丽堂皇。几名女使退下。殿外站着个深蓝衣袍,眉目俊朗的高大男子,担忧问道:“姑母怎么样了?”

  其中一女子回答:“回殿下。公主这几日好一些了。”

  姜绥点了点头,进去。

  房间里铺着色彩艳丽的波斯棉地毯,帐子层层叠叠,深处,窗边坐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。

  听见身后有动静,姜钰回过头,看清来人之后,目光转瞬而空。

  她慢慢摩挲着手中的梳子,忽的站起身来。

  “绥儿,你能不能帮姑母个忙?你出门一趟。姑母昨天晚上做了个梦,梦见了你妹妹,你妹妹在桐州,在桐州…”

  “她已经十八岁了。出落的亭亭玉立,很是漂亮。你去桐州找一找,把她带回来,姑母好想看她一眼,一眼就足够了。”

  “自她出生后,我还没有看见过她。那么小的一团子,连哭都不哭一声…”

  姜绥安慰她:“姑母,你放心。我来也是父亲的意思。我会去疆城。一路向东出发,桐州,洛阳,我都会好好找一番。”

  姜钰看着窗外伏案啜泣。她满含希冀,又一寸一寸的希望落空。这些年不是没有找过,如今这次,怕是最后一回。

  若是这次没有找到,她也没有继续活着的必要了。

  她会去陪自己的孩子。

  是她这个母亲当的丝毫不称职。

  姜绥连夜出发,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。他从幼时,便听姑母说过,他有一个妹妹,比他小三岁。

  他去问父亲。可妹妹的存在,似乎成了这诺大王宫中不可提及的禁忌。一直到老国王去世,才有人说这件事。

  姑母非常可怜。终日对着窗户以泪洗面。她喃喃自语,妹妹叫姜柔,脾气温顺,不爱哭,笑起来有两个酒窝,腰侧有一点梨花一般的胎记。她身上有块玉佩,也是梨花形状。

  姜绥觉得姑母很可怜。为什么相爱之人不能相守?为什么连亲生孩子也被带离。朝堂恩怨情仇,又与姑母一生的幸福有何关系?

  夜晚浓稠似墨,马踏飞雪,几人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,往疆城方向出发。

  此次出发寻人也是父亲的嘱托。已经十八年,前尘往事如风散尽,若是能找到妹妹就好了,姑母的心病也能解开。他们之前在疆城一带找过,毫无结果,有知情的老妪算过,十八年前正值大夏与池奴交战,妹妹很可能被带到了夏朝的疆域。

  姜绥纵马疾驰,踏入凛冽的风雪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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